莫让生命带走我们绝妙的自己。

文字放的风筝要追。

这个精神病爱女人。

戒生缘

阿末很少逛街,在镜子前站了很久,才去了。

  热带小镇的店颜色纷呈,望着咖啡店铺外空空的椅子,她盯着观望了一瞬又把眼睛移开,动身融进热闹的大街里。

  她穿了一身细致的浅紫色衣服,端着白色咖啡杯,认真低下头慢慢地喝了一口。

  阿末就远远地看到了她。

  “你来了。”她把头抬起来,卷发滑下肩头。

  “对。刚刚走远了。”阿末站得笔直,眉间点了几分笑。

  “带你去看看衣服。”她随手贴着阿末的腰,往街巷里走。阿末心想今天太阳晴的厉害,崩着笑眼睛圆亮地盯来盯去。她挑了几身衣服,阿末试下来,每次都缓缓拉起门帘,走到灯光里,挺地笔直,慢慢地笑。

  “慢条斯理的。”她坐在镜子前,绣花鞋子腾起,嗔怪道。

  像看电影似的,她试了一幕又一幕,手托着阿末出汗的腰,继续往前走。

  “这一家”,她快速指了门牌,低头看了阿末一眼,露出有力而白润的小腿,跨过门槛。

  阿末进门时才抬眼,店牌是“合生珠宝店”。

  店里泛着陈旧橡木的香味,翠绿色、金色饰物沉沉地摆着发亮。阿末左顾右盼,牵着她的手觉察出阿末的神思恍惚,便用力握了握,阿末转瞬聚精会神又笔工笔挺地站在她身后。

  玻璃柜里的绒布是暗红色的,饰物摆得并不整齐,小物件什么都有,却又十分精致。

  她支着胸,饶有兴趣地俯身看了好久,阿末不动声色地眼睛上扬,她的眼神像寻觅猎物的母豹,看着便不移开了。

  “老板,帮我把这金戒指拿出来。”

  “小姐,好眼光。这戒指虽是男款,却传了好几代人,又圆润又细致。”

  她把阿末的手捏在自己手里摊开,另一只贴着戒指小心地往阿末的中指里套去。她的头发落在阿末胸前,又贴着她用手撩起来,别在耳后。阿末屏住呼吸,就看到如瀑的黑发舞动,又露出一只发着微红的耳朵,便低头盯着推金戒指进来的手。

  “喲,有点大了。”她皱起眉来,眼神严肃十分。想要探身拿开手,去别的柜台找了。阿末抚握住她弓起的拳尖,缓声道:不碍事的。

  阿末捏住脖间细绳,将它扯开些,低下头去,把一只碧绿挂坠取出来,收好线,摊放在手心。

  她摸了摸阿末的手心,那块玉十分透亮,仍带着温度。绿色的细绳褪了严重的色,整齐地蜷在玉牌背后,已显灰绿。绳线虽是编织的,她用手带着触上时却又柔又软。

  “老板,把玉卸下,把这戒指放上去。’

  “不舍得的,你带了这么久。”她把阿末手里的玉牌握住说。

  “这块玉牌成色好呀,戒指本店可以熔了重铸的,小姐你不带可惜的。”那掌柜笑着要收回戒指。

  “不碍事的。”阿末先是抬头看了她的神色,而后腼腆地笑着:“这玉牌换你的戒指,老板不亏本吧。”

  走出店门,她的脚步有些急促,脸微微绷起来,身后仍捏着阿末的手。

  “买给你东西没有见要的,好了,这回连玉牌也当掉了。”她白了一眼,生气中竟带着点委屈。

  阿末专注地捏着胸口微凉的戒指,仔细感受与原来的不同,她反应过来:“那玉牌是我不要了,”顿了一顿,抬头看着她温声说:“我是要这戒指了。”

  这时大街上,人声开始热闹起来,因为夕阳即将下去,凉夜上幕了。

  当红霞退至天际最后一线时,阿末被她轻轻地拥在胸前,躲过身后的车马四窜,沸腾不止。


2017-06-23 热度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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